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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川争霸的起始:细说刘存厚集团与滇、黔军的成都、川南争夺战

佚名

护国战争结束后,北京政府中的大总统黎元洪与国务总理段祺瑞的矛盾,导致拥黎的国民党人与拥段的进步党人之间发生“府院之争”。在四川表现为滇军罗佩金与黔军戴戡争权夺利的斗争。刘存厚则寻得段祺瑞的暗中支持,决意驱逐滇、黔军,夺取四川大权。1916年9月13日,北京政府任命护国军第一军参谋长罗佩金暂署四川督军,护国军滇、黔联军右翼军司令戴戡暂署四川省长兼会办军务,川军第二师师长刘存厚为四川陆军军长。

唐继尧、罗佩金企图总揽四川军政大权,戴戡迫罗交出政权,实行军民分治,罗、戴矛盾加深;刘存厚自认为护国战争有功,理应出任省长,对四川大权被滇、黔军所夺极为不满。罗佩金为控制四川,强令裁编川军,戴戡借机与刘存厚相约倒罗,并许事后给刘以会办军务之职,划全川三分之二的县为刘防地。刘存厚此时以段祺瑞为靠山,取得川军第三师师长钟体道的全力支持,又有戴戡暗助,加之川军和川民对滇、黔军深有恶感,遂决定首先对滇军开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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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刘、罗成都之战

1917年2月,罗佩金在成都召开裁军会议,宣布裁军方案:将驻川滇军编为国军1师另1旅,驻川黔军编为国军1混成旅另1独立团,而将川军5个师裁编为地方军3师另1旅,滇军各师每连定编120人,川军各师每连定编90人,并裁去特科,只留步兵。会后,刘存厚领衔,周道刚、钟体道、陈泽霈、熊克武等川军五师长联名于3月6日电报北京政府,指控罗佩金“强滇弱川”、“编遣不公”。4月14日,罗下今裁川军第四师为一旅,撤销陈泽霈师长职务,任命第七旅旅长卢师谛为新旅长。15日,罗用武力将该师缴械遣散,并扣押陈泽霈和参谋长周绍芝。刘存厚、罗佩金矛盾激化。

4月18日傍晚,滇军两个连押送所缴川军第四师军械回成都,通过刘部赖心辉炮团所在的西较场防地,被赖团截去,双方发生武装冲突,展开成都巷战。当晚,滇军分三路向刘存厚部进攻:一路由东较场出击,攻北较场刘军师部及文殊院驻军;一路由皇城出击攻将军署赖心辉炮团团部;一路由城外攻西较场炮团驻地。刘部拼死抵抗。19日,双方以皇城为中心,展开激战。滇军为防川军进攻皇城,实行“亮城”,纵火焚烧皇城周围的贡院街、永靖街等处民房。刘借机派兵伪装滇军,伙同地痞流氓越火抢劫。至深夜,火势延至后子门附近,东御河沿街、西御河沿街东二巷、西二巷、九思巷等焚毁殆尽;东、西鹅市巷、东御街西段,西御街东段,三桥北街等地带一片焦土。川滇军死亡数百人,滇军被迫退回原地。

与此同时,驻南充川军第三师钟体道部,于4月中旬率主力东进,阻击滇军增援成都,在资阳一带将滇军顾品珍师击溃,占领资阳,致使罗佩金孤军无援。

4月20日,经省议会和日、法、英三国外交官调解,川、滇军停火。当晚接北京政府电令,免去罗佩金、刘存厚职,改任罗为超威将军,刘为崇威将军;戴戡暂代督军;刘云峰(顾品珍师旅长)为四川陆军第二师师长。21日晨,刘存厚部再次围攻皇城,滇军危急。23日,经再度调停,双方停战撤兵,罗佩金交出督军印信。24日,刘存厚被免职查办。28日,罗佩金率滇军出成都,退驻自流井、富顺一带。刘存厚部除留两个营分驻西较场、北较场外,全部退驻成都北郊凤凰山。

刘、罗成都之战,居民伤亡达1.1 万余人,烧毁民房3000余间,财产损失47万余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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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刘、戴成都之战

刘、罗之战后,戴戡一人将督军、省长、会办军务三印全握,并以刘存厚尚在查办为由,拒不履行让刘存厚任会办军务的允诺。刘不满,又有段祺瑞暗中支持,决心以武力驱逐戴戡。此时戴在成都仅有熊其勋一个旅和川人警备部队两团,总计约7000人,刘部在成都附近有1.3万余人,戴戡亦与罗佩金密商,谋滇、黔军合力解决刘部及其他川军。

1917年7月1日,张勋拥清废帝溥仪复辟。3日,任刘存厚为四川巡抚,授三等男爵。4日,刘发出反复辟通电被戴所控电报局扣压。5日晚,戴戡以讨逆为名,派7营黔军强行接管西门、北门城防,并猛攻北较场刘部留守部队。刘军初战失利,放弃北门,合力死守西门。黔军占北门后,在东、西珠市街、鼓楼街、锣锅巷一带放火烧房,趁火抢劫。6日,刘部援军入城发起反攻,黔军败退皇城。撤退中又放火焚烧鼓楼洞至鼓楼北三街、忠烈祠街、会府坝街及任家巷、童子街、红庙子街、冻青树街、玉带桥、白丝街一带民房。戴戡向罗佩金乞援,罗行动迟滞,12日始令滇军分四路分别由资阳、宜宾、自流井等地出发援戴,均被刘部阻击未成。

刘存厚部久攻皇城不下,乃集中大炮40余门猛黔军军械、粮食仓库,致使黔军弹尽粮绝。戴截被迫于16日将督军、省长、会办三印交给省议会,17日率黔军退出成都。刘部在黔军撤退路线预设伏兵。18日,黔军行至仁寿秦皇寺遭刘军伏击,伤亡惨重,戴戡自戕(一说被川军团长廖谦击毙),旅长熊其勋被俘后处斩。

刘、戴成都之战,刘存厚获胜,入川黔军彻底瓦解。成都市民群众深受其害,死伤6000余人,烧毁民房3000余间,数万人无家可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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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川南争夺战

罗、戴战败后,唐继尧于1917年7月16日发出通电,组织“靖国军”,自任总司令,派滇军入川,以讨伐刘存厚为名,行控制四川之实。

7月中旬,滇军以罗佩金为总指挥,分三路分别由宜宾、自流井、资中向成都进发。刘存厚部陈洪范旅在荣县一带阻击。滇军攻势猛烈,占领乐山,推进至青神。刘部退至眉山,刘成勋旅从彭山增援。川、滇军在眉山、青神一带展开激战,陈洪范旅乘机反攻乐山,截滇军后路,迫使滇军先后放弃仁寿、键为、乐山,围攻眉山的滇军仓皇撤退。刘部乘胜攻克青神、井研、荣县等地。

罗佩金因指挥失利被撤职,驻川滇军交由顾品珍指挥。滇军大批入川,黄毓成第四军与叶荃第八军抵泸州同赵又新第二军一部合驻;邓泰中、李友勋两旅与赵又新军两旅驻自贡;顾品珍第一军据守简阳、资阳、内江、隆昌一带。黔军第一师王文华部屯集川黔边境,伺机出击。滇、黔军达4万余人。刘存厚第二师联合川军第一、三师,决计与滇军作殊死战。8月下旬,川军第一、二、三师向简阳、资阳顾品珍部发动进攻,滇军退至资中,第三师陈经旅追抵资中,张鹏舞、李挽澜两旅逼近资中、内江;第一师刘湘旅攻占隆昌后向内江逼近。滇军被迫向富顺、自流井退却,川军进占资中、内江。9月12日,顾品珍令金汉鼎旅和一个团向川军反攻,经激烈争夺,于15日中午滇军占据内江。滇军难抵川军连连进攻,于22日分两路撤至泸州和宜宾。11月22日,川军克泸州,28日攻占宜宾,刘存厚等部获胜。